五四兵變的影響

傳道書說：「虛空的虛空，凡事都是虛空，都是捕風。」後來，傳道者察看自己手所經營的一切事和勞碌所成的功，誰知都是虛空，都是捕風；在日光之下毫無益處。故此，轉想自己在日光之下所勞碌的一切工作，心便絕望，因為有人用智慧、知識、靈巧所勞碌得來的，卻要留給未曾勞碌的人為分，這也是虛空，也是大患。

5月4日只是365天之一而已，但對某些人而言，卻是難以忘懷的日子。古人說：「見賢思齊，見不賢內自省也。」詩經大雅的思齊篇有言：「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意指首先修養自身的德行，做妻子的典範，促進家中的和諧，再給兄弟們樹立好榜樣，以此齊家，家齊之後治國。可惜，對於「一生不學」的人，毫無作用，進而把上天的恩賜給糟蹋了！

五四新玄武門兵變

● 序章

彰化有個張仙，夜觀天象，一路尋到台南市北區崇安街69號，進門就要找「頭家」；把馬達關掉，準備調整機器的阿昌，聽見三夾板隔間外面有吵雜的人聲，走出來了解狀況。張仙一看見阿昌，一個箭步跳過來，拉著他說：「我要找的就是你，我要替你做一本《流年》。」

張仙帶著《流年》再度出現已經是一年後，那時阿昌已經把全家從姨婆借住的崇安街土角厝搬到自建的台南市北區公園路451巷99弄82號。拿起《流年》，阿昌打開封面，映入眼簾的第一句話：「父母無情，兄弟無義。」令他當場翻臉，把《流年》退給張仙。此時，張仙反倒是很平靜，似乎早已知道對面的少年會有這種反應，心平氣和地說：「阿昌啊，你是個會改變世界的人，我已經為你洩漏天機，你千萬要相信我寫的這八個字！」

然而，飽讀詩書的阿昌卻想著《詩經》所言：「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勞。欲報之德、昊天罔極。」只想趕緊達成「富貴之路」，榮耀父母，讓兄弟過好日子的阿昌，完全聽不進張仙的話。

話說從前，府城台南只有一丁點大，東至東門城、南至亞航CAT、北至中山公園、西至運河；這區域裡最被看衰的人，名叫「阿坤」—每天身上都是沾滿油污，逢人就講「我是做飛機的」！重點是，他每天都在沙卡里巴天元布莊和外甥女嘻玩，一副窮酸且不務正業的樣子。特別的是，阿坤一輩子「不會講國語」，從來不閱讀，更不用學習，做任何事全憑心血來潮。

阿坤出生於府城首富之家，排行老么，直到為了上「寶公學校」才斷奶。天有不測之風雲，他竟然在1937年讀小學五年級時被日本人抄了家，被奴婢趕出了西門町三丁目62番地的豪宅，住進阿姨名下的崇安街土角厝，與他同齡的奴婢雙生子還和他絕交，加深他的心靈創傷。不過，阿坤決定不再讀書了，寶公學校畢業後就到米街的「齒科」當學徒。三年出師後，本想憑著自己精湛的手藝和哥哥一起打拼事業。

然而，日軍一紙徵調令下來，他和哥哥兩人「被自願」加入日本皇軍，一切的美夢化為泡影；阿坤被選進最凶險的海軍神風部隊。但是，不久傳回他的哥哥戰死於新幾內亞，阿坤則憑著高超的技藝被他的上司力保而轉任海軍航空廠鈑金部技工，留得一命在1945年回到台南創業。

想不到，有個蔣介石的偉大民族救星敗走大陸，逃到台灣「抓匪諜」，阿坤的工廠有員工被抓，他全力營救之後，變成他有事，陷入13年的纏訟—這13年剛好是阿昌從母腹到小學畢業期間。

阿坤纏訟的前期，因為有位好人—李模先生擔任他的律師，而能度過一波又一波的凶險攻擊；那段期間，他雖然遣散全部的員工，但有時候心血來潮還會做一些產品，賣錢維生—例如鞋扣。只見他拿著尖嘴鉗教他四歲的大兒子，教了半天還是不會，氣得一巴掌呼下去，罵道：「沒路用的卡小，拾角！」才兩歲多的阿昌在旁邊默默地拿起尖嘴鉗，沒多久就做了一堆，阿坤看了眼睛一亮，父子倆就玩在一起，經常互相奔逐，一路跑到沙卡里巴。阿昌的乾媽郭瓊櫻開設天元布莊和鞋店，他們父子最喜歡來這裡，有玩又有吃。

阿昌讀幼稚園時，阿坤接到「米老屬徽章」的訂單；阿昌操作手動沖床，生產出一個個的米老鼠，變成阿坤最得力的助手—也是唯一的免錢工。1959年某日，美國大兵開著飛機到CAT維修，順便到中正路的酒吧尋歡作樂，帶著小姐來天元買鞋子；阿坤看見小姐胸前的別針，靈感湧現，跑回崇安街，連夜做出模具，製出更漂亮的「胸花別針」。大腹便便的阿金就借天元門口擺個小櫃子，總算又有收入了；可惜好景不常在，生下第五個兒子不久，有人拿一個「大」字形的德製腳踏車鎖來，阿坤就丟掉了「胸花別針」，全心去開發車鎖。

第五個兒子甫斷奶，阿金就把嬰兒丟給婆婆，用極其不堪的言語辱罵一番之後，揚言：「我要出去賺錢了！」可是卻從未見阿金拿過一文前回來貼補家用。阿昌幫忙老祖母照顧幼弟，只見祖母把粥煮爛，然後吹涼了放進嘴裡嚼至更爛，再一口一口餵幼嬰。阿昌騎腳踏車載著小弟出去玩，很明顯地比同齡的小孩瘦小，所以這個小弟總是被叫做「細漢仔」。

1961年某日，阿坤在天元鞋店看見來買鞋的客人嫌皮鞋太硬、布鞋易濕，又是心血來潮跑回崇安街後，不久家裡出現一堆製鞋設備—生產前無古人的「合成皮鞋」—膠皮加布內襯的鞋子，非常好穿又不怕雨水；南北二路都有人來批貨，過了一段平靜安穩的日子。阿坤的妻子—阿金，以為從此就會幸福快樂，每天在家工作就能生活無虞，於是在1962年7月16日生下第六個兒子—小么。

可是，魔鬼似乎喜歡看阿坤的戲！沒多久，阿坤又去找人來把製鞋設備搬走，自斷全家生計；因為有人拿了一個注射的「針頭」給他，說：「坤卸，台灣沒人做這個，你做得出來嗎？」阿坤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頭栽進去開發那個「針頭」。阿昌蹲在鑽床旁，當阿坤的小助手；阿金揹著小么走過來問：「噎！你按怎都不想賺錢？全家人要吃什麼？……」問了又問，阿坤不堪其擾，站起來，迅不及掩耳一巴掌呼下去，叫道：「靠北啦，吵死人！」

過沒幾天，阿昌就倒臥血泊裡—被阿金用像筷子般的鐵條刺中太陽穴。幸好已經出門的阿坤不知何故折返，撿回阿昌的一條小命。敷藥時，阿坤說：「你喔，目睭皮無漿泔，差一點連命都沒了！」

倒臥血泊裡的阿昌，身上遭棍雨暴擊，矇矓間聽見悽厲的「呼你死、呼你死」叫聲；但是，他卻毫無痛覺，因為一道光射入他的心靈，他突然間明白「家裡窮的原因」，母親總是拿小孩子出氣的緣由。所以，從那天開始，他不跟阿坤嘻玩了，表面上仍跟著阿坤進進出出，牢記阿坤使用工具的每一個步驟，找時間自己鍛練技藝。經過半年的痛苦期之後，阿昌已經能夠駕馭砂輪機，用地上的斷鋸磨出一把把的小刀—削鉛筆最好用，帶到公園國小賣給同學，開始有自己賺的錢。

從崇安街45號到公園小學，必須經過「玉皇宮」；阿昌精心製作一把小刀送給風速四十米大哥。經過實戰測試後，阿昌的產品獲得大哥滿分的評價。大哥除了教阿昌打架的技巧之外，提到「日本時代」，說：「日本兵才一百五十幾公分，配一把武士刀，身高六尺的阿兜仔兵就像菜頭而已----」跟著大哥呼嘯過市，好不威風，所以「當竹雞」是阿昌的第一志願。

而且，和阿坤去一趟台北之後，阿昌專注地鑽研「深拉筒加工技術」—希望冷兵器之外，也能得手應心地做出「熱兵器」。1965年6月，驪歌聲響起，阿昌已經可以用很簡陋的工具做出「深拉筒產品」。拿到小學畢業證書後，用三尺方巾包一套換洗衣褲和產品，阿昌向拿小剪刀剪紙以維繫全家人活著的老祖母辭行，準備前往心目中的聖地—「艋舺」學習做竹雞；但是，祖母的眼淚讓阿昌留了下來。此外，放牛班的他被導師丘森然叫去參加初中聯考，莫名其妙地考上市立初中。

自從李模先生考取公費留學，去了美國之後，阿坤的纏訟兵敗如山倒，家裡肅殺的氣氛越來越重；阿坤和阿金兩個成年人完全沒有謀生的意願，整個家的生活全靠「祖母的小剪刀」。初中上了一個月，阿坤敗訴被判刑確定，他問阿昌：「陪爸爸跑路到高雄好嗎？」阿昌二話不說，丟掉書包，漏夜和阿坤騎著摩托車踏上高南公路。不過，不久阿坤說他很想念老母親，回一趟台南就被惡意逮捕，祖母同時被威猛的警察打斷纏足的小腳，斷了台南家裡唯一的收入來源。

幸好阿昌在國民市場已經建立起自己的聲譽，要買刀子/夾子/勺子/鉸鏈/小油燈者都會來找他，甚至於和尚都來訂「卍字戒指」。讓阿金每次來高雄時，少則七八百元、多則五六千元，都能帶錢回台南發落。猶記阿坤常問的話：「爸爸若不在的話，你會怎麼做？」阿昌總是挺起瘦弱的胸膛答道：「我會努力賺錢，不會讓任何人餓著，也會盡全力保護全家人！」阿昌小心翼翼地執行他的承諾，晚上睡前在日記本上寫著：「如果有神，請帶一個像樣的客戶來給我吧。」默默中奇妙的連結，阿昌真的在1966年12月用自己做的「深拉筒產品」和美商全球電子公司做成生意，五個工作天賺了九萬元。

● 創建成光

1967年2月9日，農曆正月初一，阿昌帶全家過了第一個好年—每個人都有新衣新鞋穿，還有紅包。重點是，出獄後的阿坤牙齒去拔光光，每天都有「富士大蘋果」吃。那時一個囝仔工月薪30元，一個富士大蘋果要價兩百元。阿昌兢兢業業經營他在阿坤被囚時創辦的「成光金屬加工廠」，做出全世界最物美價廉的「深拉筒產品」賣給美日歐商，不久即建成郭家被傾覆32年的第一間房子，舉家搬進公園路國姓里的新厝，也把阿坤登記為「成光金屬加工廠廠東」。

其實，1969年搬進國姓里，因為「真空管被淘汰」，客人都沒生意了，「成光怎麼可能有生意？」關鍵在於，大家都來找阿昌開發新產品，沒多久，只有從一個日本人茲庫達桑身上就收回「120萬元」的貨款；阿昌趕緊去永康鄉中正南路360巷以每坪壹佰元買了三筆土地，其他所在的一甲土地還不到二十萬元。

向來管不住自己嘴巴的阿坤，到處張揚買大批土地的事。有一天，拉著阿昌說：「恁爸要做當董事長！」阿昌回問：「成光的廠東就是董事長啦！」阿坤很生氣的樣子，拿出戶籍藤本叫阿昌看；阿昌看了非常訝異，因為「廠東居然變技工」—簡言之，阿坤被明目張膽地篡位。阿坤像小孩子要糖式地滷著：「恁爸要當董事長啦，炎登仔/煩惱和莊仔都要扶我做董事長，你要甲恁爸做甲到！」

阿昌分析利害情況給阿坤聽，當年騙阿坤跑路去高雄的就是炎登仔，莊仔在阿坤被逮捕的翌晨連賒一斗米都不肯，而煩惱是個訟棍。阿坤不但聽不進去，更是加大「滷」的力道。阿昌只好在中正南路360巷8號建造2千3百坪的「百生金屬工業股份有限公司」，在阿坤的身份證職業欄正式登記為「百生金屬工業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問題是，阿坤每天在國姓里的家裡嘻玩，完全沒去坐董事長的大位；被人藉故拉了下台，莊仔登上董事長大位，連股份都被「包子換水餃」戲法弄去一大部份。

阿坤的故事太長了，暫且打住，談談阿金。阿金完全不識國字，不學國語，一輩子連腳踏車都不願學；1957年生老四時發高燒，阿昌快速移動短腿，跑去三老爺宮旁買冰回來給她退燒，從此一直說她「快死了！」所以，家裡再困難，從來沒有出去打工過，更沒有看見她拿一毛錢回來。當然，祖母必須得勤動「小剪刀」，背也越來越彎曲，一家人才有飯吃。阿昌費盡千辛萬苦才和美國人做成生意，阿金是反對聲音最大的人，常說：「目睭毛沙沒起，南趴噎呼郎割列走！」不知道在講啥？

但是，看見阿昌一天工作十八小時，還得擠出一點時間去夜校讀書，就以「夜校都是流氓和妓女」為由，不准阿昌去讀。經過談判之後，原來是要阿昌交出「財務權」。當阿昌把「財務權」交給阿金後，沒幾天她即帶回來一個「路人乙洪某」；最令人無語的是，阿昌在不景氣的日子拼死拼活地工作賺錢，阿坤和洪某帶著放映器材在二樓東面房間看小電影，細漢仔則像浣熊抓住鐵窗從外偷看，拾角有一次還從二樓摔了下來。

後來，阿金花阿昌賺的錢買了雙併的透天厝送給洪某，也讓他帶走想要的機器/模具和員工。然後，1973年6月16日，洪某帶著一群人闖入「成光金屬加工廠」痛毆阿金。阿昌驅離歹徒，替阿金敷傷時，竟然聽見：「我不要讓人看不起了，我要住親戚上大間的厝！」

同時，阿坤還是滷著要當「董事長」。一個「要住親戚上大間的厝」，加上一個要當「董事長」，阿昌竟然啟動原本規劃當兵回來才要進行的計畫—在太平橋邊建造「成光精密工業有限公司」。選擇「有限公司」制是確保阿坤不要再被篡位了。行政院青輔會秘書長梅可望先生來訪後，蔣經國先生也突然來訪，然後阿昌接到千奇百怪的新產品，幸好成大的姚靜波和馬承九教授能幫得上忙，「成光精密」成為台南之光。阿昌乘勝追擊，透過公關操作，讓阿坤當選「全國好人好事代表」。進而，聖荷西姐妹市的訪問團來參觀後，在太平橋邊討論「未來電腦的樣貌」，啟動「台灣-矽谷夜未眠」。

1976年10月，阿昌去服26期預官役時，已經滿足父母和兄弟的需要。最重要的是，幫助美商客戶回「紐約證交所」(NYSE)上市；但是卻遇到石油危機，所以他們一直希望阿昌能到美國加入他們的團隊，幫他們開發新產品。1978年終於敲定價碼，阿昌收到一筆訂金，趕緊在10月16日把「成光精密工業有限公司」資本額從壹佰萬元增資至陸佰萬元；雖然是阿昌全額出資，但自己只登記壹佰萬元，阿坤貳佰萬元、阿金120萬元，其他三個兄弟各60萬元—以確保阿坤能當「董事長」到百歲年老。

1979年初，美國和台灣的中華民國斷交時，阿昌啟程至紐約，只帶著路費，五百多萬元則交給阿金發落。阿昌很快幫客戶完成產品的開發，也透過當地的大學和教會，擴展人脈，如魚得水。阿昌原本就奉「欲高門第必須讀書」為圭臬，計劃利用不景氣期間在此取得應得的學位，成為名實相符的「黑手博士」。可是阿金一通電話，叫道：「工廠都快被扛走了，你還不趕快甲恁爸返來！」美國的朋友聽阿昌說要回台灣，全部勸他要三思，因為阿昌是「有資源的人」—有錢有技術有客戶，多留幾年在美國絕對有好處。然而，聲聲催之下，阿昌只好返台。

● 水落石出

2022年2月6日，輾轉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阿金辭世的信息，翌晨趕回台南市永康區中央路61號「成光精密工業有限公司」，外表毫無「喪家」的樣子。懷著哀傷的心情，走完告別式的流程，送走了阿金。阿昌心想以前買了那麼多的不動產在阿金的名下，應該準備遺產稅；然而，經發局的資料一調出來，阿金仔1月27日辭世，這之前她的財產已經完全被清零。

最令人詫異的是，1980年5月4日，阿金慫恿小么：「今晚你殺死他，還未滿十八歲，說他謀財害命，你不會有罪的！」阿坤居然答應他們行凶，令阿昌覺得很痛心—三尺長刀傷不了阿昌的身體，卻刺碎了他的心；他們要經營權，就給他們去發揮吧。那夜，阿昌空著雙手離開一手創建的成光；那夜被朋友們稱為「新玄武門兵變」，一個可能主導未來世界的企業就此畫下休止符。不到一週，阿坤就找阿昌回台南除掉戶籍。11月，阿坤竟然老淚縱橫地找到阿昌，說了一堆理由，只希望阿昌回去「救他們」—因為他們自1966年阿昌當家起就不愁吃穿，第一次花光阿昌留給他們的鉅額現金面臨「危機」。

但是，經發局的資料顯示，1980年8月13日阿金及兩個細漢仔就侵占了阿昌的股份；那麼阿坤11月還敢來找阿昌救他們？阿昌為了救他們，把美國的錢都調回來，卻被洗劫一空，還損失一個孩子。從此阿昌帶著妻兒遷居台北，把經營精密工業的訣竅在北台灣傳揚開來；發明「芭比娃娃」的路得女士希望阿昌能夠幫助她的企業，繼續維持世界第一。想不到，阿坤和阿金1985年底來到台北，重彈「救他們」的老調；最奇怪的是，阿昌竟然真的回去救他們，自己又受傷回台北。

1989年，阿坤又來到台北，說：「你不在時，我很難過！」向阿昌索取一筆鉅款，說：「把成光還給你比較好！」阿昌果然又中計，搞到灰頭土臉。不過，只要時間允許，每年阿坤和阿金生日，阿昌都會回去看他們。1998年11月22日，阿昌回台南帶著阿坤去飯店吃飯慶生，然後到奇美前副董事長張源漳先生的厝—因張先生罹患癌症；阿坤表演一段踢踏舞，大談養生之道。然後對阿昌說：「我要活到一百歲，和你一起做飛機。」想不到，阿坤1999年1月4日猝世，讓阿昌心痛了二十多年。

新冠疫情期間，阿昌夫婦發明且帶至世界的「非現金系統」，年交易額超過三十餘兆美元—那是他們在1986年為解決失業而發明的「創新產業」。不過，自2000年5月20日起，就有零星的攻擊，直到全面圍剿；被APEC政經領袖定義為「貪腐集團」的這班歹徒，曾經嗆道：「不讓你們活過2004年！」

阿金2004年3月9日夥同五人告阿昌一人，拾角帶著永康李代書北上來向阿昌索取「個資」，和細漢仔侵占阿昌的財產。最可笑的是，阿昌還一直視他們為親人。果然，阿昌之妻承受不了貪腐圍剿的壓力，於2004年12月8日倒地不起，病至失智失語失憶，醫生束手無策之下只能建議：「送她去安養院吧！」貪腐爪牙則張狂地說：「哈，你的細漢仔五千元就跟我走了-----」囂張至極。

阿昌是個有信仰的人，他祈求從小幫助他的那位神，果真神蹟顯現，他的妻子死裡復活。不過，貪腐攻擊的手法則持續升級，戰火延續至今尚未停歇。阿昌自從陪阿坤跑路到高雄時，即遇到一些奇人異士。堅忍不移加上好學好問，讓他成為1970年代最被層峰看好的創業家；尤其是，一趟美國行使他掌握了未來產業，善用他創辦的事業，將可以使台灣成為「世界的領航員」。可惜，被阿坤/阿金/拾角/細漢仔/小么這批人亂搞，台灣錯失了一個又一個的戰略機遇。特別是，新冠疫情期間，阿昌他們帶至世界的發明，終於成為最重要的產業；可惜，海島還是海島，無法升級至「海洋型經濟」。

作者郭立昌為APEC領袖會議代表，早年創造台灣的精密工業。

相關連結：

美國發明專利(Linda Din Invention)：

https://patents.google.com/patent/US6304796 (VAM)

https://patents.google.com/patent/US20030197061 (Shopping System)

https://pktainan.blogspot.com/2022/03/308.html (祖母的小剪刀)

https://pktainan.blogspot.com/2022/04/404.html (家和萬事興)